邱博士的話
也談學習冷門外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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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外遊,心念香江。瀏覽網上新聞,某報報道特首在施政報告中鼓勵高中生選修「一帶一路」沿線國家使用的印地語、烏爾都語及阿拉伯語等報道。心不禁一怔,2016施政報告雖不是每字細讀,但有關教育、年青人政策也有留意,似乎看不見有關建議。回港後,重看施政報告,確實不見有關論述,看來是子虛烏有居多。報道雖然未必真確,但卻引發起筆者對對年青人學習外語的聯想,就先由印地語、烏爾都語及阿拉伯語談起。
印地語(Hindu)
印地語是印度的主要語言。印度地處南亞,人口數目世界居第二,約13億,僅次於中國14億人口。印度是多語言國家,據2001年印度人口統計,全印度共有6000多種語言,唯最多印度人使用的只有22種,佔全國人口96%。據 Ethnologue: Languages of the World 統計,全球約有3.8億人使用印地語,其中2.6億人是以此作為第一語言(對於語言使用者的數字,向來眾說紛紜,語言學界從來沒有共識。本文所有關於語言使用者的數據,除特別註明外,均來自 Ethnologue: Languages of the World。除了印度,其他國家使用印地語的不多,比較為港人熟悉的國家有尼泊爾、巴基斯坦、孟加拉、新加坡、斐濟共和國、千里達和多巴哥共和國等。
在香港,使用印地語的相信多是印度人。2011年人口統計,在港的印度人約為2.8萬人。又按2015年香港中學文憑試的統計,報考印地語的考生只有12人。可知印地語在港只屬於少數族裔(特別是印度人之間)的共同語。
烏爾都語 (Urdu)
烏爾都語是巴基斯坦的官方語言。巴基斯坦位於印度西北方,人口約1.9億。人口排名全球第六。全球約有1.6億人使用烏爾都語;而作為母語的人口約為6.4千萬,其中5千多萬人在巴基斯坦。其餘使用烏爾都語的國家包括、印度、孟加拉、斐濟共和國等。
按2011年人口統計,在港的巴基斯坦人只有約1.8萬,較印度人為少。而報考2015年香港中學文憑試烏爾都語的考生則只有8人。可知烏爾都語與印地語一樣,在港只屬於少數族裔之間的共同語。
阿拉伯語(Arabic)
若較之印地語及烏爾都語,阿拉伯語的使用無論按國家及使用人口而言,均遠較前兩者為多。Ethnologue: Languages of the World 官方網紀錄了全球共有66國家,其每個國家,最少有50萬人以上宣稱以阿拉伯語為第一語言,而全球使用阿拉伯語的人口約為4.9億,在全球最多人使用語言榜中,與西班牙語並列第三,僅次於漢語及英語之後。
香港有多少人使用阿拉伯語?這問題特區政府可能也沒有確切答案。使用阿拉伯語的多是阿拉伯及非洲國家,政府統計處對這兩地人民在港的統計明顯有所匱乏。2011年的人口普查,這兩個地區人士撥歸「其他類別」,總數不過是1300多人;而香港中學文憑試亦沒開設阿拉伯語這個科目。
要鼓勵學生學習這三種語言嗎?
以上介紹了三種語言在世界上的使用情況,下表對此作出一個簡單的總結:
學習外語的動機不外乎:一是出於個人興趣,如因宗教原因學習希伯萊文、古希臘文、梵文、巴利文等。由是個人興趣,與旁人無關,政府不能亦不應介入;二是取其工具性特質,即該種目標外語在特定的時間、空間中經濟價值的高低,愈高的,學習者自然愈多。以此來衡量全球各種外語,經濟價值最高的非英語莫屬。
按印度裔美國語言學家 Braj Kachru 的分類,全球以英語為母語或第一語言的國家,如美國、英國等約有3.8億使用者,所謂 Inner Circle。至於 Outer Circle,即以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國家,如印度、菲律賓等,英語使用者則介乎1.5-3億之間;最後所謂 Expanding Circle,即以英語作為外語的國家,如中國、俄國等,彼等國家學習英語的人數有多少?Kachru估計是介乎1-10億之間。英國文化協會在2006年估計,報告發表10-15年後,即今天,全球約有20億英語使用者,佔全球人口30%。
回頭看上述三種外語,若簡單的看其使用人口,現今經濟價值最高的可能是阿拉伯語。唯學習外語非一朝一夕的事,動輒5-10年才稍見成果。今天流行的目標外語,10年後可能已是明日黃花。所謂 Language is power,年青人學習外語時宜興趣與工具性並重, 今天的印地語、鳥爾都語經濟價值可能不高,但難保將來終有用武的一天啊!易曰:「君子藏器於身,待時而動,何不利之有?」書到用時方恨少,也是這道理。